军中一范惊敌度胆
仁宗宝元元年(1038),宋与西夏之间出现紧张的局势。
这年的十月,西夏党项族首领赵元昊(hao)自立称帝,国号大夏。这表明赵元昊主动脱离了与宋朝的臣属关系,双方关系骤然紧张起来。
宋朝群臣对赵元昊的突然称帝,非常愤慨。大多数朝臣主张出师征讨,认为小小赵元昊,只要宋军一到,顷刻就可消灭。但是谏官吴育对当时宋、夏军事力量的对比有比较清醒的认识,不主张出师;著作廊通判睦州张方平也对出兵表示不乐观。然而宰相张士逊对吴育等人的意见不予理睬,他力主兴师问罪。仁宗也倾向张士逊的主张。宝元二年(103)六月,仁宗下诏剥夺了赵元昊的官爵,断绝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,并在边地张榜悬赏,允诺凡能擒斩赵元昊的人可授与定难军节度使的官职。宋夏双方箭拔弩张,战争一触即发。
为适应打仗的需求,宋在西北边境调整了军事部署,任命夏竦(song)知泾州,并主管径原路军事;范雍知延州,并负责鄜(fu)延路军务。范雍是一个懦弱的人,康定元年(1040)正月,当赵元昊率军队进攻延州时,负责延州防务的范雍吓得不敢出战,紧闭城门祈求神佛保佑。他所调遣的援军在延州附近的三川口也遭到夏军伏兵阻击,伤亡惨重并遭大败。幸亏当时天降大雪,夏军撤离,延州才得以避免陷入夏军之击的厄运。仁宗为惩处三川口大败,贬了范雍的官,同年二月任命韩倚为陕西安抚使;在韩倚的推荐下,同年四月范仲淹被任命为陕西都转运使,从南方的越州调往西北。
同年五月,仁宗又任命韩倚与范仲淹同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,管勾都部署司事,为夏竦作副手。夏、韩、范三人在对夏攻防方面所持的策略是不尽相同的。范仲淹战略思想是侧重于守,他认为当时边塞的战备状况比内地要强得多,如果赵元昊率军深入,乘关中的空虚,东阻潼关,再隔两州贡赋,这可就危险了。
基于以防守为主的战略思想,范仲淹反对五路进讨的方针,他认为,目前兵力薄弱,没有取胜的希望,大军一旦进入沙漠,运送给养的车辆行进必定困难,而敌人的骑兵轻捷,可以前后夹击;如果再加上一旦打败仗,前进不得,休息也不得,即便要喝水也要发生困难。
韩琦与范仲淹对防守的策略截然相反,他积极主张向西夏进攻,认为赵元昊虽占据了几个州的地方,但精兵也不过四五万,其他都是老弱妇女,宋军屯有二十万重兵,若一味坚守界壕(hao),不敢攻击敌人,这是自古没有的懦弱,如果长期守下去,第一可能丧失士气,第二会给国家财政增加更大困难。韩琦坚决主张应迅速进军,速战速决。
夏竦的意见是倾向以防为主,但他认为应该服从朝廷的命令。
这时朝廷上宰相是吕夷简。吕夷简主张向西夏进攻,多数朝臣也附和吕夷简的意见,仁宗也认为防守耗费时日太久,而屯兵运粮,费用太大,会给国家财政造成很大困难,因而决定采用韩琦进攻之策。他命令韩琦和范仲淹于庆历元年(1041)正月出兵。但范仲淹坚持前议,反对出兵,他上疏仁宗,说正月起兵,正是塞外最寒冷的季节,大量军马粮草在这个时候进入山川险阻的地方,容易被夏军劫夺、击败,倘宋军的主要部队有失误,那就不仅仅是边患问题了,而是关系到朝廷的安危。主帅夏竦遵照皇帝的命令派尹诛到延州说:“范仲淹不如韩琦。韩琦曾经说‘用兵先要将胜负置之度外!’”范仲淹反驳说:“大军一动,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,怎么能置之度外呢?”
庆历元年(1041)二月,韩琦得知赵元昊将进攻渭州,便召开将领会议,决定全面出兵,同时又临时招募勇士18000人,全部交给环庆副部署任福指挥。韩琦还为任福制定了进攻路线,要他绕到夏军背后伏击其归路。但任福及其下属将领为夏军佯(yang)败的假象所引诱,脱离了原来的行军路线,越追越远,当大军行至六盘山下好水川时,夏军突然伏兵四起,鼓声大作,宋军完全陷入包围之中,虽然奋力拼杀,但因寡不敌众,6000多名军士战死,任福等许多将领阵亡。这一惨败虽与任福的轻敌冒进有关,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作为主帅的韩琦没有客观分析宋夏军事实力,冒然向夏进攻。宋军战败后,一路上阵亡将士的父兄妻子儿女,手捧死者的旧衣和纸钱,伏在韩琦马前嚎陶大哭,韩琦也泪流满面地勒住马,不能前进。范仲淹听到战败消息,连连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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