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掌柜的如约去自首，苏泽接到官府处理的结果只是笑笑，钱拿不回来就拿不回来了，也无碍，左右就算银子拿回来估计也多不到哪去，不如就当做留给他家小子读书的费用就是了。
那掌柜家小子他是见过的，倒也是个好的，知道他父亲这几年贪了铺子里的银子后，第一反应就是过来找他，并前前后后还了些银子，虽说不多，由此可见其秉性纯良。
也因此，他才迟迟没有处置那掌柜，只是因为乔乔的事，他不得不如此，那家小子不闹事最好，若是闹了，别怪他斩草除根，断了他日后生计的希望。
好在事情往好的那方面发展，卓布，也就是掌柜家那小子来店铺找到了他，跪在他面前一言不发。
苏泽见状也不说话，就静静看着。
约莫一炷香，卓布才开口说话：“夫子，我知道家父有错不该求情，可身为儿子不能不孝，不求夫子原谅我爹，让我爹出来，但求夫子让我娘改善我爹的伙食，时常能探望我爹。”
苏泽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，只是问道：“卓布，我且问你，你是否怪过我断了你科举的路。”
“我······”卓布点头，摇了摇头，“昨日我爹回来告诉我们的时候，学生的确是觉得夫子不近人情，可后来却又觉得自己不可思议，明明夫子才是受害者，我怎能这般想，也曾怪过父母，若非他们贪财，我又怎会不能参加科举。”
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可笑，自嘲后继续说道：“可转念一想，父亲贪来的这些银钱有大半是供我读书用的，我竟还责怪他们，自己心中毫无悔意，平白瞎了我这几年读的书。”
就着苏泽多年来看人的水准，卓布所言所感的确是真情实意，可惜了，这孩子若是换个清白的人家说不定能试试科举。
“罢了，你且起来，你父亲即是如约去自首，我断不会再多做为难。”摆摆手，到底还是心软了。
“多谢夫子。”起来的卓布有些迷茫，家庭有了案底，科举是走不了了，父亲自首，镇上但凡有点势力的都知道，定然不会收他做管账的，一瞬间，他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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